顺李成章

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們坐在角落聊天。

聊著聊著，話題走到了愛情。

我們掏心掏肺的分享彼此大大小小的愛情故事。

有的開花結果，有的擦肩而過。

回憶中，些許幸福，些許遺憾。

唏噓，原來每個人的情史都是一部曲折的小說。

意想不到，坐在當中的她卻提出了許多對愛情的質疑。

這些質疑慢慢讓她變成我們談話的重心。

我們才發現，她對愛情沒有知覺。

『愛是什麼感覺？』她最後提出了這個問題。

愛是什麼感覺？

先是驚訝怎麼會有這樣的問題，

然後仔細想想，這真是一個簡單得太深奧的問題。

霎時間，我們開始極盡全力向她解釋『愛情』，

急於灌輸她一個似乎是不可或缺的常識一般。

舉出了不計其數的形容與舉證，把我們的體會都描述得淋漓盡致，

為的是想要讓她知道愛情的感覺。

但是最終，我們的課程只是徒然，

她依然不了解愛情的概念。

我們也不了解，她的不了解。

彼此之間有一陣尷尬。

為什麼會有人對愛情沒有感覺？

但反問自己，既然我們對愛情有如此那般的體會，

為什麼卻解釋不了它？

是的，愛情太難了。

其實在向她解釋的過程中，

我們也各有說辭，

他有他的描繪，我有我的形容。

每個人的愛情觀可以大相徑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情模式。

大家都可以秉著自己的愛情觀念，

建構自己的愛情城堡。

的確，愛情沒有絕對的定義。

愛情不是數學，

1+1不等於2，

可以是0，也可能出現3。

愛情不是物理學，

它沒有所謂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

你愛她，她不一定就會愛回你。

愛情不是生物學，

因為我們身體的存活並不依賴愛情，

只是我們卻為愛情死去活來。

愛情不是化學，

因為愛情沒有絕對的週期與元素。

心理學與社會學探討愛情。

但越想釐清愛情，愛情卻越趨於複雜。

我們統計不出愛情的常態分配，

找不到愛情的普世價值。

愛情是哲學吧。

但是哲學又是什麼？太抽象。

愛情是抽象的意念，卻也是真實的感受。

等等，等等。

或許說，愛情無學。

因為它是最難的學問。

我們說不清愛情，

就比如我們找不到一首情歌，可以道盡愛情。

但每個人心中，都會有最喜歡的情歌，

意會當中的內容，有所共鳴。

所以，我並不為她感到擔心。

因為原來，我們都一樣對愛情不全知，

但我們終究都會學到如何去愛。

只是遲早的問題。

我只知道，要相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