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點着手中的打火機，
點着嘴裡的香煙。
吸進一口，再吐出一屢白煙。
轉頭看著街邊排隊上公車的人龍井然有序。
‘生活是什麼？’他茫然。
。。
排隊上車，又是擁擠的早上。
上了公車，人往車裡擠了又擠。
被兩邊的人夾著，直到幾乎不能動彈。
好不容易車門關上、開走。
車子經過操場，
看著操場上跑動的人們，
‘自由是什麼？’他疑惑。
車子停下，他跟著大家下車。
。。。
接到球，他立刻往前衝。
迎面而來的對手感覺毫不手軟，
來勢洶洶！
他突然轉個方向，避開對手的攔截，
對手撲空跌趴在草地上，
他再次往目標衝刺。
就在離對方陣地不到１０公尺處。
另一個對手從旁邊撲了上來。
他不閃開，只是加速往前跑。
結果他被對手抱倒。
但此時，他也恰好達陣！
這場球賽，他的隊伍獲勝。
隊友往他跑來，抱起他歡呼...
慶祝會後，他一個人走回家。
經過圖書館，想起他和她，
兩個人在這裡牽手，
還有第一次親吻。
但也在這裡提出分手。
他以為兩個人可以一直走下去。
但曾經抓住愛情，不代表永遠的勝利。
愛情的陣地在哪裡？
要往哪裡衝刺？
‘愛情是什麼？’他還不明白。
只知道自己還是愛著她。
她卻不見了。
。。。。
考試要到了，卻還有很多課文趕著要背。
背了又背，還是背不起來，
背了這段，忘了上一段。
最後蓋起課本，索性閉起眼睛。
雙手撐著頭，吐出一口怨氣。
圖書館安靜得似乎真空。
環顧四週，偷偷打量圖書館裡來來往往的人。
名牌包包，名牌鞋，Levis牛仔褲...
別人在享受物質生活，自己卻為了獎學金打拼。
‘幸福是什麼？’她羨慕。
看了看手錶，眼睛睜大了一下，
她匆忙收拾桌上的書本文具，
起身離開，趕著去餐廳打工。
。。。。。
課上到晚上９點，
已經過了晚餐時間，
餐廳裡空蕩蕩的。
坐下來，點了餐，
他凝視著餐桌，靜靜發呆。
想著過不久就要畢業了。
畢業後要怎麼辦？
要往哪裡發展？回國還是留下？
捨不得這裏，
卻也越來越想家。
兩邊的拉鋸，心裡揪得有點難過。
「先生，您的餐點，請慢用～」
回過神來，他向服務生道謝。
服務生用親切的微笑回覆，姿態優雅的轉身離開。
看著服務生的背影，
‘未來會是什麼？’他猶豫著。
珍惜食物的他，把盤裡的食物吃得乾淨。
。。。。
走回廚房洗碗的她，
手中洗著碗，眼睛卻盯著前方，
心裡默唸著背了又背的課文。
突然手機響了。
匆忙把手洗一洗，擦乾後接起電話，
「對不起...」電話裡說。
突然之間，
她一時不能自己，流下眼淚。
靠著洗碗槽，聽著對方。
慢慢的，眼淚中她露出笑容。
「我也愛你。」她最後回答。
她把電話放在胸前，
這就是幸福。
。。。
蓋起電話，
他笑得很開心。
開心得不知道站在走廊要怎麼辦。
只是手一直握著拳頭，激動得不行。
自己被原諒了，一切豁然開朗。
這比起達陣的感覺更開心十倍。
沒有所謂的勝利與失敗，
最重要的是對方是否幸福。
陣地其實就在自己的心裡，
最重要的是了解彼此的想法。
不需要急著衝刺，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的路上互相扶持。
這就是愛情。
。
看見宿舍走廊上講電話笑得那麼開心的人，
他有點不明白。
抽完煙走回房間，室友突然拉著他到自己的床前，
從抽屜拿出一瓶酒，
「喝酒嗎？」室友問。
他點了點頭。
他疑惑眼前還陌生的室友要對他幹嘛。
室友抽出兩只杯子，擺著。
往裡面倒酒，
「大家都從外國來這裡念書，做個朋友聊一聊吧，
我不想一年過去了，連室友是誰都不知道。」
他明白了。
室友的熱情讓他有點感動。
兩個人喝了起來。
把酒言歡，一個晚上就過去了。
大家都喝得醉醺醺，臉也漲紅。
倒在床上，他們癡癡的笑，
「這就是生活...呃...」
。。
公車走掉了，
一臉無奈，只好走路回家。
夜裡有點冷，他把外套扣了起來，
手也抱在胸前。
走在安靜的路上，發覺路邊的楓葉已經開始變黃，
自己卻怎麼沒注意到這種美麗。
突然間，他想跑著回家。
於是開始加速往前跑，
就像操場上的球員。
跑到開始流汗，他把外套脫下，
又繼續往前跑。
閉上眼睛，大口吸進新鮮的空氣。
一不小心撞到了東西。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撞到了迎面走來的人。
連忙道歉，一面幫路人撿起跌落的書本。
走時，又向路人道了一次歉。
笑一笑，繼續他的奔跑。
他聞到了自由。
。。。。。
拍了拍書本上的灰塵，
他納悶怎麼會有人閉著眼睛跑步。
不過他可以感覺到那人的快樂。
上了一整天的課，又剛吃了一餐飯，
他覺得有些疲倦。
但還是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向電腦教室，
「Ｂｏｏ！」有人從旁邊跳了出來。
嚇了一跳，
他趕緊瞪著眼睛轉頭一看，
定神後才發現眼前是她。
看見他嚇得滑稽的表情，
她露出得逞的笑容。
她陪著他在電腦室裡打報告。
他擔心她會無聊，勸她可以先回去，
明天再一起吃飯。
她搖頭，說要等他做完報告再一起離開。
「專心打報告，不要理我。」她有些固執。
他無奈的吸了一口氣，開玩笑的說，
「你說的啊，不要等等累倒了還要我背你回家。」，轉頭繼續打著鍵盤。
她對他做了個鬼臉。
半小時後，她真的累得趴在桌上睡著了。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昏昏欲睡，
不過報告不趕著打完不行。
脫下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
突然手機響了，
他匆忙走出電腦室接電話。
「哈囉？」
「喂，阿ｂｏｙ啊，我是阿爸...」
聽見家人的聲音，
他頓時精神了起來。
「噢，阿爸啊...」
「怎樣？最近還好嗎？」
「嗯，可以囉，在準備考試啊，期末報告之類的。」
「哦，功課很忙喔？...是喔，你什麼時候畢業？我一直忘記」
年紀老了，老爸的記性也開始退化。
他記得這是第三次告訴老爸畢業的時間。
「唉唷，老爸真的是老了，好我寫下來。
還有，你的錢夠用嗎？」
「嗯夠，夠，有打工啊。」
「哦，打工錢夠的嗎？」
「夠～放心啦。」
老爸一直擔心他餓肚子。
「我甚至還可以供你們來參加畢業典禮的機票。」
「不用啦，你自己留著用就好。我們自己來。
還有我看新聞說那裡天氣會很冷，自己要小心保暖囉，知道嗎？」
不知不覺，他的眼眶泛紅，
哽咽的語氣不小心流進了電話裡。
老爸似乎聽得出兒子的心情，
也停頓了一下。
「多幾天我們過去就可以見面了啦，沒事的。
到時候帶你的女朋友給我們認識ㄧ下啊。」
老爸轉開話題。
「嗯，一定，我已經幫你們找到最佳媳婦了。」
父子都笑了。
就這樣聊了許久。
直到最後蓋起電話，盯著螢幕由亮轉黑。
再轉過頭望著熟睡的她。
他確定，
她和家人，
就是他的未來。
Rob Thomas - Little Wonders
- Mar 05 Thu 2009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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